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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好姑娘光芒万丈》作为一本不落俗套的青春，却意外的真实。高三的奋斗，藏在青春少年少女内心的萌动，梦想中的学校，理想的专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大多数人曾经经历过的、为之努力奋斗拼搏过的无悔青春。看“光芒万丈”的好姑娘如何用亲身经历为青春正名！

【内容简介】

大众对青春文学存在深刻的误解，这个误解来自市场与作者、读者的“共谋”，仿佛无混乱不青春。《好姑娘光芒万丈》恰恰就是一本三观正、百分百正能量的，描述高中生的拼搏人生的青春。当代中学生面临情感、学业的双重压力，作者以自己（考入清华）和丈夫（考入北大）高中时读书的真实经历记述了一段关于信仰、梦想、友情、爱情的青春奋斗的故事。 筱雅和李理是初中同桌，彼此爱慕但不言说，只是默默互相关注。筱雅初入重点班，期中考试倒数*，班主任劝她转文科，一直爱慕筱雅的高中同桌何为也赠书邀请筱雅去文科班学习。筱雅固执地坚持自己考上清华建筑系的理想，通过努力，*终得偿所愿。

【目录】

章 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 1

第二章 求你掉转眼目不看我，因你的眼目使我惊乱……………… 7

第三章 良人哪，求你快来，如羚羊或小鹿在香草山上………… 12

第四章 给我苹果畅快我心，因我思爱成病……………………… 18

第五章 我所亲爱的，请喝………………………………………… 24

第六章 我寻找他，却寻不见……………………………………… 28

第七章 我以我的良人为一袋没药，常在我的怀中……………… 33

第八章 你的母亲在那里劬劳，生养你的在那里为你劬劳……… 37

第九章 我虽然黑，却是秀美……………………………………… 42

第十章 北风啊，兴起……………………………………………… 49

第十一章 你的名如倒出来的香膏，所以众童女都爱你………… 54

第十二章 给我葡萄干增补我力…………………………………… 59

第十三章 不要因日头把我晒黑了就轻看我……………………… 63

第十四章 不知不觉，我的心将我安置在我尊长的车中………… 68

第十五章 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来，与我同去……………… 76

第十六章 你的声音柔和，你的面貌秀美………………………… 81

第十七章 冬天已往，雨水止住过去了…………………………… 86

第十八章 我属我的良人，他也恋慕我…………………………… 90

第十九章 你这女子中极美丽的，你的良人往何处去了………… 96

第二十章 王女啊，你的脚在鞋中何其美好……………………… 101

第二十一章 我们要称赞你的爱情，胜似称赞美酒……………… 106

第二十二章 看哪，他穿山越岭而来……………………………… 114

第二十三章 他站在我们墙壁后，从窗户往里观看……………… 121

第二十四章 你的良人比别的良人有何强处……………………… 126

第二十五章 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树在树林中………… 131

第二十六章 愿你吸引我，我就快跑跟随你……………………… 137

第二十七章 他的左手在我头下，他的右手将我抱住…………… 142

第二十八章 我们必因你欢喜快乐………………………………… 147

第二十九章 我们早晨起来往葡萄园去，看看葡萄开花没有…… 152

第三十章 听哪，是我良人的声音………………………………… 157

第三十一章 求你与我一同离开黎巴嫩…………………………… 163

第三十二章 我心所爱的啊，求你告诉我………………………… 168

第三十三章 所罗门的歌…………………………………………… 175

第三十四章 因你的爱情比酒更美………………………………… 181

第三十五章 我夜间躺卧在床上，寻找我心所爱的……………… 186

第三十六章 百花齐放，百鸟鸣叫的时候已经来到……………… 193

第三十七章 你我可以往田间去，你我可以在村庄住宿………… 199

第三十八章 良人属我，我也属他，他在百合花中牧放群羊……………… 204

第三十九章 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手臂上如戳记………………… 210

第四十章 我身睡卧，我心却醒………………………… 215

第四十一章 关锁的园，禁闭的井………………………… 220

第四十二章 你回来，你回来，使我们得观看你………………… 225

第四十三章 天起凉风，日影飞去………………………………… 230

第四十四章 那时，我在他眼中像得平安的人…………………… 236

第四十五章 他们爱你是理所当然的……………………………… 241

第四十六章 我的良人白而且红，超乎万人之上………………… 246

第四十七章 他说话的时候，我神不守舍………………………… 252

第四十八章 他带我入筵宴所，以爱为旗在我以上……………… 257

第四十九章 我的佳偶在女子中，好像百合花在荆棘内………… 263

第五十章 你的良人转向何处去了………………………………… 268

第五十一章 我的良人从门孔里伸进手来，我就因他动了心………………… 273

第五十二章 领他入我母亲的家，到怀我者的内室……………… 278

第五十三章 只有这一个是她母亲所独生的，是生养她者所爱的……………… 283

第五十四章 我的佳偶，你全然美丽，毫无瑕疵………………… 289

第五十五章 这是我的良人，这是我的朋友……………………… 295

第五十六章 要给我们擒拿狐狸，就是毁坏葡萄园的小狐狸………………… 301

第五十七章 我问他们，看见我心所爱的没有…………………… 304

第五十八章 我要起来，游行城中，寻找我心所爱的…………… 310

第五十九章 歌中的雅歌…………………………………… 316

第六十章 爱情，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 322

【作者简介】

小万工，本名万静雅。2008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毕业至今一直供职于万科，现任武汉万科产品研发部总经理。业余创作的作品，全网阅读量逾千万。
《房子不是重要的，爱才是》等文章曾被新华社、人民日报公号等主流媒体广泛转载。
本书为作者长篇处女作，以自己的高中生活为原型。
广东卫视拍摄的本书同名纪录片《小万工，好姑娘光芒万丈》播出后，被《光明日报》《中国广播影视》《南方学刊》等媒体报道，登上“学习强国”App和多个电视节、纪录片节（展）。

【前言】

序一
少女筱雅之烦恼

长篇《好姑娘光芒万丈》以16岁的筱雅为人称叙事主角，通过她（“我”）的眼睛，将高中后两个学年以“一切为了高考”为方针的高考校园文化一一铺展开来。在机械而高速运转的备考—迎考“工厂”中，鲜活的生命依然勃发：疯狂刷题，初恋的悸动与不安，班头（即班主任）的严厉与慈爱，校园霸凌，体育比赛，观看流星雨……虽然说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子，虽然“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但是，作者以亲历者的身份将一股地气注入全篇，使之具有一种区别于在此之前甚至是在此之后的高考校园文化的质素。这部青春以清新的文字拓展出崭新的而又不脱离生活的想象世界。
这本以《雅歌》中的句子为章节标题，在《好姑娘光芒万丈》的所叙之事与《雅歌》之间形成一种互文关系。也就是说，《雅歌》概括的叙事内容，与此同时，反过来正好贴合《雅歌》的含义。作者将《雅歌》视为情诗，从而使之与彼此映射。举例而论，“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作为整篇开篇的标题，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刚刚分班进入高中二年级理科班的少女筱雅大胆地在心中称呼自己初恋和暗恋的男同学李理为“我所亲爱的”。这种才露尖尖角的爱情虽含蓄骚动却又蓄势待发，潜隐着一股执着的韧劲与汩汩的纯真。如此直抒胸臆的自我剖白为此后的叙事作了铺垫。读者可以预见筱雅会如《雅歌》中的书拉密女子一样主动追寻自己的良人。值得注意的是，章以此句为题，也因此确立了筱雅独的基本的爱情法则，即真爱需要纯正、真实及正确的时间。就筱雅而言，虽然暗恋涌动，但是暗恋的对象对于“我”的情愫并无直接感知。即使如此，“我”也愿意等待，愿意让“我所亲爱的”自然而然生发出对我的爱恋。与此形成霄壤之别的是，后现代的爱情通常出于自我当下的私欲，而这种肉欲的爱情表达方式就是在情欲、虚构与虚假的时间演绎人间悲剧或杯水主义的离合游戏。李理虽然考上大学，但是不能选择自己理想的专业，而筱雅已经在水木清华工字厅旁的自清亭里苦恋苦等待“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牧羊少年”。“爱情，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将爱情推向高潮，成为经典的爱情宣言，也将推向叙事的制高点，向世俗主义宣告了一份属于筱雅、李理们也是小万工们的爱情宣言：我如果爱你，此爱无价。
本书正是通过这种互文、映射关系，不断推进青春爱情叙事的进展，从而将当代青年独的爱情哲思有张有弛地表达出来。这种巧妙的运思通过“我”的眼睛所捕捉到的经验进一步呈现出其独性，作者在并无新事的庸常与年复一年的高考校园生活中发现了细小的美好事物。为了应付上级*门的检查与评估，“我”的学校也开展了素质教育实验月活动。因为每一门课都会有来自上级部门的巡视员听课，原来枯燥乏味的英语、数学、物理等主课老师们都绞尽脑汁将课程组织得新奇有趣，与以往的课堂截然不同。“跑票”是这部构建出的一个源自校园生活且颇具色的文化现象。班头为了提高学生的身体素质，独出心裁地发明了跑票。跑票成为“官方发布的可以自由交易的新货币”。跑票制度规定，每节体育活动课男生需要跑20圈，女生跑10圈，可以分别获得20张、10张跑票。无法完成任务的同学之间不得不进行跑票交易，即多跑一圈而获得的一张跑票可以转给别的同学，后者则可以免跑一圈，从而自发出现了由跑票衍生出来的替跑现象。不过，“为了鼓励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圣上同意我们互借跑票”。这样充满师生情谊的校园生活给我们提供了一幅新的高考文化图景，一转一贯刻板、严肃的高考集训营形象。
作者在叙述“我”与他人所共同经历的校园青春故事中流露出难能可贵的反思意识。这种思想上的早熟、心智上的初熟抬高了“我”的视野，窥到了残酷的高考决战中暴露的社会“丛林法则”。她写道：“有些人就是天生坐在食物链的，能成功得轻轻松松。”市*为了配合素质教育实践活动，组织了一个全城中学生观星夏令营，“我”与“我所亲爱的”有机会一起走出校园观看流星雨。“我”在自然的伟大面前反观个人的小情小爱：“在这宇宙的奇观之间，我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惺惺儿女情态是如此狭窄，如此卑微，人世间的种种忧虑又是如此微不足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世界之大，人生苦短，漫天星辰，筱雅又何苦执着于一人呢……”面对浩瀚的天宇，“我”的视野豁然开朗，心灵境界和情感疆域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和扩张。个体小天地在造物大天地中得到升华，儿女情怀在浩大广博的受造宇宙中非但没有被消解，反而得以净化和拔高。
真爱不是卿卿我我的小天地。卿卿我我的小天地只有在旷达广袤的宇宙大天地的背景下才可以获得新的意义与归宿。只是难得一次的素质教育实践月活动原计划延续到期末，但随着一对学生私自外出观看流星雨的风波戛然而止。作者对现有的中学教育体制是有看法的，她写道：“班级和课程恢复了原有的设置，短暂的逃离之后我们又回到了理科实验班，所有的课外活动就像烈日下的水滴一样迅速湮灭了。我们仿佛是一台戏，因为观众的消失而闭幕，演员飞快地卸妆完毕，甚至连舞台都被打扫干净，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这本将正处青春年华的莘莘学子之深爱、之浅恨、之重情、之轻愁（仇），痛快淋漓地跃然纸上。采用人称叙述，不以情节上的折唐突博人眼球，不刻意玩深沉、玩叙事技巧，也正因此，这部清华建筑学院出身的“红色工程师”的自传体处女作，中国版“少女筱雅之烦恼”，更加青春，更加少女，也更加烦恼……

（刘平，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哲学博士）

 

序二
以资深的名义
2001年，我就被小万工成功吸粉了。那时，她读高二，我是她的语文老师。在众多内容与形式都奇奇怪怪的学生周记中，读到小万工的文字，我心底自然欣喜。她的文字流畅细腻，说理带着感情，抒情也有分寸，有时故意用整句，也显出学生少有的丰富内涵。作为奖励，我经常在班上赏读她的作品，也曾顺手荐给校报。
除了发现她别喜欢读书与背书，我对小万工更深的了解来自操场。当时，班主任喜欢长跑，认为长跑有益于身心健康，就专门安排了跑步课，并为男生女生规定了不同的圈数。小万工完全没把自己当女生，每次都和男生跑一样多的圈，后来似乎是跑上瘾了，比男生跑得更多。一个文静娇弱的小女子，将它虐变为自虐并升级为兴趣，让我领会了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高中毕业，小万工凭着自己强大的实力，如愿考入清华大学。她上大学后，先后寄给我书信、照片、欧洲杯文化衫等，我也就陆续知道她学画了、恋爱了、上班了、结婚了。直到2017年，这个理工科女生写下的《房子不是重要的，爱才是》引发热烈讨论，竟一下成为红文。沉睡心底多年的对文字的热爱被唤醒，小万工开始了散文与的创作之旅。我喜欢读小万工的历史散文，不仅因为她功课做得细，史料翔实，更在于她清晰从容的叙述中渗入的情感和思考，富有深度，却不愤激，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文字背后满怀悲悯的伤痛。
小万工的，虽是虚构，但真实的情节也不少，读着就像一个高中女生的成长日记。我是每周充满好奇与期待地逐章欣赏完的。它复活了我的许多记忆。阅读时我会不自觉地想，是这样？可以这样？原来这样？有时还会居心叵测地想，看你怎么编？相信每个读者都能从这个爱与奋斗的故事中读到会心会意之处，小读者将无比神往高中生活，过来人重温过去生活中的那些美好，会生出对人生更多的热爱与留恋。
小万工本来就是老师口中的“往届生”，如今她的即将出版，我觉得又多了一件“念经”神器。想知道长跑与分数的关系吗？想知道怎么面对心中的萌动吗？想知道写好作文的秘诀吗？想知道如何考入名校吗？去，读《好姑娘光芒万丈》。

（胡金辉，鄂南高中语文老师，小万工的授业恩师）

 

序三
这才是青春
清华素有聚天下通才而育之的传统，远非时人“工科老大”的“偏见”。不谦虚地说，科技、人文、道统“半国出清华”，多半也是成立的。“通”之一义即不拘本业，诸般会通。如果了解到1952年院系调整，北大工学院并入清华，清华文、理、法学院并入北大，就不会惊讶于被今人传为“红色工程师摇篮”的清华何以文脉如此兴盛——清华一度是举国“文宗”。或者说，清华人血管里流着“不务正业”的基因，比如创业大潮中涌现的诸多领物可以出自理工文史哲艺医各院系，比如音乐才子宋柯、名嘴高晓松、“水木年华”卢庚戌分别是来自环境系、电子系、建筑系的“理工男”。曾是“水木年华”的一员，如今已成优质音乐偶像的李健也毕业于电子系。清华文学之盛比之音乐有过之而无不及——清华出歌手，也出作家和诗人。音乐风格有人大爱也有人不屑的“幸福大街”吴虹飞也是诗人和家。以《折叠》摘得雨果奖的郝景芳则先后毕业于物理系、天体物理中心和经管学院。音乐、文学、体育是这所日渐综合、国际化、全科化大学的三翼。音乐与文学又有互哺、互补的意味——谁敢说以音乐立身的清华人宋柯、高晓松、李健等人不是诗人？
如今，建筑系毕业的奇幻大拿潘海天的同门师妹中也出了一位作家。当然，她也是我鄂南高中和清华的师妹。万静雅习惯以初登职场的称谓“小万工”示人。潘海天、郝景芳、小万工等人以各自的方式承继了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赵元任、钱书、季羡林、闻一多、朱自清等文宗鼎定的清华文脉的一端。以小万工论，她所执者乃浩然正气，私以为其文之所以吸睛走心，根即在此。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人民日报、新华社公众号才会点赞称小万工为“理想的化身，时代的清流”。这个评价稍嫌肉麻，但也恰如其分——小万工身上有着某种程度的“不合时宜”。一方面，她在本职工作中颇有建树，“盖房”无数；另一方面，她始终醉心于表达，捕捉思想的火花，在键盘上撒野、定格。一方面，她是不断编写10万 爆款文章的网红，俗世意义上的成功不言而喻；另一方面，她的精神世界与文字呈现存在所指与能指的撕扯、撕裂。某种意义上，这种现实与理想、此岸与彼岸的反差和落差，造就了她的个性魅力。这是她吸粉的一个重要理由，也吸引了曾拍摄过我五部纪录片的“南派纪录片”领马志丹导演摄制关于她的纪录片《小万工，好姑娘光芒万丈》。该片列入纪念改革开放40年、恢复高考40年《四十年，美好生活》系列，2018年11月9日在广东卫视及多个视频平台播出，创马志丹工作室近两年纪录片收视纪录。
这部从文学性、艺术性、美学上来讲水准如何，读者将有自己的判断。这里单说本写实的一面：长期以来，通行市面的“青春文学”离不开打架、堕胎、多角恋，这样的青春文学在曾经历过、正经历着青春的人们看来，无异于经过了多个棱镜的层层折射，早已失去了青春的本来面目，无论是甜到齁的糖果青春，还是混子气或草莽气横生的残酷青春，抑或是颓废无聊、了无生气的灰色青春，都是别人的青春、不真实的青春。真实的高考青春就是拼，比，，逆袭，进击着守成，彷徨着奋斗，焦灼而明媚，躁动而坚持，那时的动心还不是爱情本来的样子，只能算是“类似爱情”或“疑似爱情”。是的，这一部《好姑娘光芒万丈》就是青春本来的样子。是否可以说，小万工在借这部给青春正名？《好姑娘光芒万丈》还具备某种未来性：对于未经青春但日后必经青春的“代有才人”们，厘清势必败坏来者口味及心性的五色五音五味，还其本色本音本味——还原青春的本来面目，实在具有去芜存菁的意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说小万工是好姑娘。
与我一样欣赏本书的，可以认为小万工有创见，当然，认为小万工是生活的“摹写师”也未尝不可——本书实在就是真实的青春写照——她的可不止当下的青春、小花、“小奶狗”、宝妈、宝爸，目前已知年长的是八字班（1948年入校）的清华老学长。在创作的同时她也善于兼收众“长”，比如，她会将她认同的校友、的诗文习作不着痕迹地化用到人物身上。不仅如此，我还被她调皮地写进文末，跑了回超级大龙套。
对于以“学渣”自嘲的小万工，学渣言者，不过是赢家的话语策略：赢家的逻辑是，过去越不堪，赢面越大，赢得越漂亮。她执着于自己起的原名《我如果爱你》，她的理由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好姑娘光芒万丈，而是灰姑娘灰头土脸。小万工如果是灰姑娘，是“理老师”（中考上清华的筱雅的北大恋人李理，也是生活中小万工的北大毕业之后选择做中学教师的丈夫）给她穿上了水晶鞋吗？显然不是，她走的每一步，靠的都是自己的双脚。如果说“理老师”在其中有什么贡献的话，那就是与小万工相互撑持的爱情婚姻和爱意融融的家。
小万工出差途中，在万米高空重看，给我发了条：“深刻体会了理老师说的，‘你写的不是，是犯花痴。’”小万工说想不通自己当时（其实才新鲜出炉没几天）怎么能写出这么花痴的文字。想想我们每个人的青春萌动，对于“爱情”，对于大学，对于世界的想象何尝不是在犯花痴？那个以为一生只能牵一双手的少年傻得可爱，唯其纯粹，唯其只有一次，唯其无法重头，才值得我们用一生的时光去追忆。约1200年前，李商隐就已“预知”到了我们今天的后知后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好在现在有一卷，不偏不倚，映照了我们初的样子，那时的我们干净，纯真，光芒万丈。

（丹飞，编剧、IP操盘人、制片人，也是词人、诗人、家。以总编辑身份制作过《明朝那些事儿》《盗墓笔记》《后宫——甄嬛传》《吹灯录》等畅销书。独立操作过《甄嬛传》《白泽图》等近80个IP。小万工的高中、大学师兄。）

 

【精彩书摘】

章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

 

这年深秋，小城的冬天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更早一些。校门口的桂花路一夜之间吹落了满地金黄，在这阴沉肃杀的天地之间显得越发灿烂地寂寥。

16岁的我，正在这所市级重点高中读高二，文理分科后被分到的理科实验班，刚刚结束了次期中考试。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我坐在教室角落的窗前，心神不宁地拨弄着旁的长发，看着漫天飞舞的黄叶，无端就想起这几句诗来。

从萧瑟秋景中转过头来，我鼓起勇气定神看了看刚刚发下来的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排名表，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印成铅字，纤纤弱弱地排在后一个—刺眼的倒数，却没有意外也没有停留，习惯性地去寻找排名表中他的名字。哦，他也考得不好啊。

我没有时间悲伤，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因为还有很多试卷、作业堆积如山，仿佛城墙般围在我的课桌上，《高考冲刺》《龙门专题》《王后雄重难点》……这些高中学生的必选项目都在张牙舞爪地召唤着我，同时也保护我远离想象中的众人讶异的目光。咳！事实上也许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吧。

我机械地抽出一本《三十八套》，就开始做数学模拟题，做着做着发现试卷湿了，蓝色的墨水就着泪水在纸上洇开来，我没办法再写下去，干脆放弃，趴在桌上就开始哭，默默地，埋在围城中，埋在众多试卷、模拟题当中，埋在晚自习大家安静运笔的沙沙声当中。

哭着哭着，我又有点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非要选理科。

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高一入学的次期中考试，我总分全班第五名，语文和政治都是年级，班头笑着说，筱雅真是学文科的料啊！我却没有喜悦，反而有些怅然，他那次考试是全班，数学和物理几乎是满分，我知道他肯定会选理科。

我太了解他了。

我们初中三年都是同班同学，到了初三，年级总是我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不是他就是我。他热爱理科，我长于文科，所以每次数学、物理难的时候他就是名，语文、英语难的时候就轮到了我。

他是我的对手，也是我的同桌。

我到现在都记得初三下学期我们初次坐到一桌时的情景。

我费力地将课桌搬到他的身边，并到一起，刚刚坐定，就看到他递过来一张纸条。我好奇地打开，发现是一道用角平分线求电阻的题，会心一笑：“你也有不会的物理题跑来问我啊？！”来不及收拾刚搬完还乱糟糟的书本，我就开始铺开草稿纸演算。各种方法用尽，转眼一节晚自习就过去了，下课铃声响起，他看出了我的穷途末路，凑过来：“你还没做出来呢？”

“嗯，太难了。”我轻轻应声。

他把稿纸拿过去，快速地写出了过程，又塞给我，轻描淡写地说：“喏，你看，这么做就很简单。”

想到他竟然明明知道怎么做还跑来问我，我不由得又羞又恼，站起身就拿着稿纸想打他的头：“原来你不是不会跑来问我，是示威啊，浪费了我整整一节晚自习呢。”

他一边抱头求饶，一边解释说：“我只是觉得这个解法很妙，想跟你分享一下。没想到你物理这么弱啊。别急，以后坐一桌了，我帮你补补吧。”

我看着他清亮的眼眸，澄澈得像矿泉水一样，不像是成心逗我的样子，就心一软，把已经高高举起的稿纸放在了桌上，顺便看了一眼他写的那道题的解法，确实巧妙，便说：“那说好了，你得帮我补物理啊。”

后来的日子他真的开始帮我补习物理，方法就是晚自习时常常递给我一些不知从哪搜罗来的莫名其妙的题目来考我。如果我做不出来，他就再给我发几个提示的要点；如果我还做不出来，他就摇摇头，炫耀式地将我面前的稿纸拿过去，写完解法，还给我时还冲我灿烂一笑，意思是“你懂了吗？”，我只得又好笑又好气地照单全收。

不得不说他确实很有做老师的天分，原来对我来说有些艰深的物理，那段时间通过一系列要点的串联都变得清晰起来，在接下来的小测验中，我的物理竟然破天荒地考了年级，反而他因为粗心错了一道选择题，比我低一分。物理老师表扬我时，我嘚瑟地冲他一笑，意思是“你看名是我呢”，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一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无奈模样……

“筱雅，别睡了，班头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有人轻轻推了我一把，猛然打断了我苦涩中已经开始有些许甜蜜的回忆。

唉，要是还能和他坐同桌就好了，说不定我也可以像初中时那样学好理科呢。我一边悻悻地想着，一边忙不迭地擦拭着眼泪，装作确实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从书堆中抬起头来。

站在眼前的是学习委员“达摩”—这次考试的年级，他本名并不叫达摩，只是因为成绩别好，从高一起就蝉联年级，是神一般的人物，所以我们都这么称呼他。

“谢谢达摩，我这就过去。”

“啊，你哭了啊，没事的，就一次没考好，也不是高考，这种期中考试都不重要的……”他明显有些慌乱地絮絮叨叨地安慰我。我却别尴尬：他都看出来了，这下糟了，眼睛肯定肿了，一会儿去见班头，班头也会知道我刚刚哭过。

我来不及，或者说根本没有心情应和他，就急匆匆地夺门而出，先去了楼道旁边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到了对面镜子当中略显落魄的自己：齐肩的长发略有些蓬乱，刘海湿湿地耷拉在脑门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了，眼睛确实有些红，但还不算肿，脸色苍白。我勉强地挤出笑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说：“筱雅，你要坚强，就一次没考好，还好不是高考啊，继续努力就行了，加油！”然后转身，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楼上的教师办公室。

班头早就坐在那里等我了。我礼貌又无力地冲他笑了笑，他先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说：“你和李理都是我当年亲自去咱们县城里招来的学生，高一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高二校长让我带咱们学校的届理科实验班，我又亲自推荐你们到了这个班。这次你们俩都考得不太好，我看了一下，差距的是数学。李理，其实我不担心他，我们高一那个班数学本来就比较弱，他理科底子不错，应该很快能赶上，倒是你，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更适合学文科。现在才刚刚文理分科一个学期，这会儿转还来得及，女孩子学文科其实挺好的。”

我愣了，心里翻江倒海，真的没有想到班头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我迟疑了片刻就开始倔强地摇头，坚定地说：“不，我要学理科，我想上清华建筑系，他们只招理科生。”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倒数，清华建筑，差得也太远了吧，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迸发出来的勇气，编出这一套没有逻辑的瞎话来，心里却是在默默地想着：“李理肯定能考上清华，所以我也要努力才行。”

班头笑了，又说了很多鼓励我的话，嘱咐我不要气馁、好好学习之类，我都没有仔细听，只记得后一句，他说：“你先回教室吧，帮我把李理叫过来。”

我答应着就赶紧离开了，心里小鹿乱撞—自从高一开学那次收团费之后，我好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单独和李理说过话了。上一次还是高一的时候，刚开学，我作为临时的代理团支书，在班上收团费。前面还好，收到他那里时，他看到我过来就打趣说：“我家里穷，交不起团费，能不能退团啊？”好奇怪，我当时就莫名其妙地脸红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羞赧得说不出话来。后来他有没有交团费，我都记不清楚了，只是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刻意回避他，不想再和他说话，或者说不敢。

但今天无论如何是避不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都有些期待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同样考得不好的他是不是像我一样落魄？